普里尼-蒙哈榭在白葡萄酒界可謂是一塊熠熠生輝的金字招牌。這個位于法國勃艮第伯恩丘的小村莊坐擁5座特級葡萄園,包括全球頂級白葡萄酒的搖籃——蒙哈榭特級園(Montrachet)。然而,對于這世上的珍奇,我們往往聽慣了它們的名聲,卻依然摸不清其底細。這篇文章將把它帶到你的身邊,讓你近距離感受它的氣息,聆聽它的故事。
1. 我是誰
我叫普里尼-蒙哈榭,沒錯,就是“紅有沃恩-羅曼尼(Vosne-Romanee),白有普里尼-蒙哈榭”的普里尼-蒙哈榭。都說人如其名,我也不例外。普里尼(Puliagnicus)是“依水而建的房屋”的意思,除了葡萄,水便是我最大的一筆資產。我家地下水的水位很高,所以人們常說,只要你挖一個洞,便能得到一個水塘。事實上,村子的中央就有一片喂養牛羊的大水塘。曾經,村民們在這里種植草坪,修建牧場,放養牛羊——那是我的舊時光。
起初,我只叫普里尼,蒙哈榭(Montrachet)是后來才加上去的。蒙哈榭拆開來分別是Mont和Rachet,前者是山的意思,后者意指結痂的傷疤,用來形容我曾經的模樣再合適不過了。以前的我只是一座貧瘠荒涼、草木稀疏的山丘,滿是平坦的片狀巖石,一種被當地人稱之為“繆碣(Murgers)”的石頭在我身上堆成了一道道矮垣,更突顯了我的貧窮。后來,人們為我披上了葡萄樹織就的霓裳羽衣,我才煥發生機,而且越變越美,如今也算是出落得光彩照人了。
2. 我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同學
中世紀時,我和多數法國土地一樣,歸天主教教會所有。1094年,我的主人將我轉贈給了克呂尼修道院(Abbey of Cluny),但直到1102年麥茲耶西多會修道院(Cistercian Abbey of Maizieres )成立,我才迎來一位真正的有一定經濟影響力的主人。到13世紀初期,麥茲耶掌管了關于我的一切事務,并于1252年栽種了第一株葡萄樹。此后,我的美名遠播,越來越多的葡萄樹前來投向我的懷抱。
歲月流轉,滄海桑田,我的命運在歷史的洪流中浮浮沉沉。1448年,勃艮第公爵將我贈與伯恩(Beaune)一位名叫讓·百弘(Jean Perron)的律師。此后,直到16世紀末期,我都是百弘家族的私人財產。后來我又遇到了幾位新主人,轟轟烈烈的法國大革命結束后,我被分裂成不同的園區,由多個家族共同經營。
1873年對于我來說是一個十分重要且特殊的年份。這一年,在村長讓-愛德華·杜巴(Jean-Edouard Dupard)的努力之下,我得以將一個帶著無上榮光的特級葡萄園的名字——蒙哈榭添加到我名字的后綴中。這一年也是一場黑色恐怖襲擊的開始——我的葡萄園中確診了首例根瘤蚜蟲病例。然而,惡魔并沒能將我打敗。葡萄樹如同我的靈魂伴侶,我因它而找到真我,也因它而變得堅強。
3. 我很寂寞
經歷了歲月浮沉,我迎來了自己的黃金時代。我居住在伯恩丘的中心地帶,金磚碧瓦、高堂華軒賦予了我光鮮亮麗的外表,讓我看起來如同巴黎富庶的郊外。然而,美麗而又多金的我其實很孤獨。這個小村莊沒有巴黎的華燈魅影,只有寂寞的我和我那同樣寂寞的影子。如果有幸,你可以偶遇幾個游人,但這兒通常是一座空城——絕大多數房子都被附近的葡萄種植戶買下了,一來作為不動產可以保值,二來在葡萄收獲的季節,能為采摘葡萄的工人提供短暫的住宿。所以,這里沒有商店。哦,不對,村子的中心最近新開了一家賣酒的小店,但恐怕它也只能成為一朵孤芳自賞的奇葩。這里唯一的社交場所是蒙哈榭旅館(Hotel Montrachet),霓虹閃爍,透出它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
你知道別人是如何議論我的嗎?他們說,除了混凝土、草坪和葡萄藤,我一無所有。而我竟無力反駁。
4. 我就是我
很多人嘗試給我和我的葡萄酒貼標簽,“神經質(nervosity)”是其中一個常用的詞匯。沒錯,我的血液里流淌了太多的敏感因子,所以我的香氣別具一格,我的余味似乎在傾吐著萬千心緒。然而,這只是我的皮肉面具,骨髓里的我其實更加純粹,似刀鋒,像利刃,披荊斬棘、無所畏懼。擁有上佳集中度、酸度和余味的葡萄酒有很多,但我的志向不止于此。杯子就像舞臺,我表演的不是曼妙的舞姿,而是提心吊膽的走鋼絲。或許這份緊張與刺激感讓我更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這樣的我,你喜歡嗎?(文/Sop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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