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再看美國華盛頓州西拉葡萄酒

幾年以前，西拉（Syrah ）在美國并不受待見。它既沒有贏得消費者的青睞，也沒有招來像電影《杯酒人生》抵制梅洛（Merlot）那般激烈的誹謗。美國西拉不夠出色、缺乏個性和趣味，似乎已經成為一項通過了公審的判決。在加州生產商的葡萄品種備選名單里，西拉甚至連當赤霞珠的備胎都不夠格。而于對西拉迷來說，氣候涼爽的法國北羅訥河谷（ Northern Rhone Valley）才是他們的麥加（Mekka）。所以，2014年葡萄酒品評團邂逅來自加州的西拉葡萄酒時，這一抹意料之外的亮色才會給他們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圖片來源：Julius Kuhn-Institut

加州西拉似有崛起之勢，那么美國另一個重要的西拉產區——華盛頓州產區的表現又如何呢？事實上，華盛頓的葡萄種植農對西拉的投入一直沒有間斷過。據華盛頓州葡萄酒委員會（Washington State Wine Commission）的數據顯示，2015年該地區出產了16,000噸西拉葡萄，比2011的產量增加60%。與此同時，不少優秀的華盛頓葡萄酒生產商一直在為找到最適宜西拉生長的地塊而不斷努力。

　　但因酒體龐大厚重、橡木味濃、酒精度偏高，長期以來，華盛頓的西拉葡萄酒備受紐約時報葡萄酒品評團（NYT Wine Panel）冷落，上一次品鑒甚至可以追溯到2005年。這一次，受加州西拉品鑒會的激勵，葡萄酒品評團滿懷期待地品嘗了20瓶產自華盛頓的2012和2013年份西拉葡萄酒。品評團的成員包括紐約時報作者弗洛倫斯·菲布里刊（Florence Fabricant）和托尼·賽尼克拉（Tony Cenicola，系本文作者） 、紐約SOHO區高檔餐廳查理鳥（Charlie Bird）的侍酒師阿維德·羅森格倫（Arvid Rosengren）以及著名的瑞貝爾餐廳（Rebelle ）的葡萄酒總監帕翠克·卡皮耶羅（Patrick Cappiello）。

可惜的是，這次品鑒會并沒能得出一個統一的結論。少數西拉葡萄酒從中脫穎而出，除了比較濃重以外，還是綻放出了這個品種應有的光彩。但其余的大多數依舊風格強勁、資質平平，缺乏獨特的個性。

　　這個結果讓品評團成員們感到非常困惑。好的西拉應該是鮮美無比的，或花香裊裊婷婷、果味若影若現，或蘊藏著草本植物、橄欖油、黑胡椒、烤肉以及煙熏的味道。它可以野性十足，也可以清新亮麗。但是在這次品鑒會上，他們感受得更多的卻是伴有高酒精度的果味，印象最深的是酒中的甜味和橡木味，咸鮮氣息寥寥無幾。這也許是葡萄園選址的問題，涼爽的氣候和多巖石的地貌才能孕育出風格獨特的西拉葡萄酒，而這些華盛頓西拉有很可能被種在了氣候溫暖、土壤肥沃的地方。但這也不排除是釀酒師的問題，也許他們把釀造赤霞珠或是梅洛的工藝照搬到了西拉葡萄酒的生產上。

　　弗洛倫斯對此次品酒會頗為失望，她表示這些酒中沒有一款給她留下很深的印象。不過總體來說，托尼和帕翠克以及阿維德對華盛頓西拉在此次品鑒會中的表現還是頗為滿意的，帕翠克更是贊賞道：“我所鐘愛的幾款西拉葡萄酒可謂十分驚艷，它們好像出自某些癡狂于西拉葡萄的釀酒師之手”。

　　這些表現優異的葡萄酒的共同之處在于它們都來自華盛頓的沃拉沃拉產區（Walla Walla district），該產區擁有陡峭而多石的山丘，多年的調查研究表明，這種風土條件十分優渥。而華盛頓下一個值得期待的產區，托尼認為會是彌爾頓-弗里沃的巖石產區（The Rocks District of Milton-Freewater），近些年，這里涌現了不少優質的葡萄園。

　　一別多年，華盛頓的西拉葡萄酒跨過時光的洪流與人們再次相遇。今天，當地有愈來愈多的葡萄酒生產商開始重新思考這一葡萄品種所要求的風土條件以及釀造工藝。盡管直至今日，這片土地帶給我們的驚喜依舊不及失望多，但是它所顯現出的潛力卻越來越清晰.（編譯/Soph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