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洞大開：《三國演義》主要人物與葡萄的配對

“演義一書之奇，足以使學士讀之而快，委巷不學之人讀之而亦快；英雄豪杰讀之而快，凡夫俗子讀之而亦快”，這是清初戲曲家李漁對《三國演義》（以下簡稱三國）一書的評價，通俗點說就是：大家都愛看。三國的故事情節在百姓間的知名度可能沒有《西游記》那般高，畢竟《西游記》電視劇已經重播了3,000多次。但要論角色知名度的話，三國里叱詫風云的英雄人物，大部分人都更能信手拈來。今天這篇文章里，腦洞比較大的筆者就為大家扯一扯三國人物與釀酒葡萄的配對，娛樂一番。

　　一、 帝王篇

　　1. 劉備——梅洛（Merl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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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皇叔是中山靖王劉勝的后代，不僅有不錯的血統，也有匡扶漢室的正當名義。作為書中的核心人物，他是很多讀者心中真正的三國主角。雖然機權干略不及曹操，但劉備弘毅寬厚，知人待士，百折不撓，終成帝業。而梅洛繼承了品麗珠（Cabernet Franc）高質量的酚類物質，在葡萄酒王國法國以及著名產區波爾多（Bordeaux），它都是種植面積最廣的葡萄品種。梅洛曾經的沒落就如同劉備早年織席販履的艱苦生涯。梅洛釀的酒可以溫和圓潤，也可以強勁有力，而劉備也是既能治國，也具武勇。在汝南面對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覽，第一反應竟然是“自戰”而不是立馬跑路，足見其膽魄。

如果電視劇也能拿來作參考依據的話，劉備就有些逆天了——勸架的皇叔居然生生掰開了張飛和關羽兩人，可見皇叔驚人的臂力以及電視劇夸張的藝術效果。

　　2. 孫權——內比奧羅（Nebbiolo）

孫權似乎不太受讀者的歡迎，因為他砍了關羽。如果要按照《三國演義》的內容給這位“碧眼小兒，紫髯鼠輩”一個比較正面的評價的話，應該是：外表獨特、膽識過人、治國有法、活得最長。內比奧羅皮薄粒小，其表皮在接近成熟期時會形成一層頗具特色的白霜，因此被稱為“霧葡萄”。作為意大利最卓越的葡萄品種，內比奧羅釀成的酒單寧緊致，酸度偏高，香氣復雜，在全世界都赫赫有名。跟艱苦創業、白手起家的劉備不同，孫權剛上位時，等著他的是父親孫堅和兄長孫策打下的江東土地，沒怎么嘗過落魄的滋味，如同自古便被視為皮埃蒙特（Piedmont）王者的內比奧羅。除了美妙的口感，內比奧羅強大的陳年潛力也是它受人推崇的原因之一。它就好比在平均壽命34歲的戰亂時代，活到了71歲的孫權。

　　3. 曹操——雷司令（Ries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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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的曹操是個很能干的人，他精兵法，善詩歌，消滅國內割據勢力，統一中國北方，奠定了曹魏立國的基礎。但三國一書將他塑造成一個既兇殘奸詐，又有雄才大略的政治野心家和軍事家。曹操在書中“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的處事方法，不得不說和雷司令陳年后的汽油味有點類似——喜歡的很喜歡，討厭的很討厭。他殺呂伯奢全家、赤壁戰敗，但他也逐鹿中原，官渡滅袁紹，是個非常復雜而難以捉摸的角色。從這一點來說，曹操就如風味復雜、風格多樣的雷司令，從干型小房酒（Kabinett）到極甜的逐粒枯萄精選葡萄酒（TBA），它都是主角。甚至連起泡酒雷司令也能摻一腳。

　　二、 武將篇

　　1. 關羽——赤霞珠（Cabernet Sauvignon）

壯哉熊虎將，赳赳漢云長。功績過韓耿，聲名重馬張。恩酬曹孟德，死報漢中王。大義參天地，英風播四方。說起三國，人必言關公。說起葡萄酒，當談赤霞珠。義薄云天的關二哥曾為曹操斬顏良，誅文丑，但身在曹營心在漢，一生只侍一主。優質的赤霞珠葡萄酒能夠陳年數十年而果香毫無消散。即使在大批量生產的情況下，赤霞珠所釀制的葡萄酒依然能保持不俗的品質。另外，沒有黑他的意思，關二哥的面部顏色也有些異于常人，說是葡萄界的赤霞珠一點不過分。

　　2. 張飛——國產多瑞加（Touriga Nacional）

豹頭環眼大，燕項虎髭髯。長阪橋頭斷，曹公鐵馬還。英雄過孟起，恩義釋嚴顏。西蜀大欽仰，功名重劍關。張飛聲若巨雷，勢如奔馬，脾氣特別暴躁，是三國武將中“威”的代表。最適合拿來形容張飛的，莫過于國產多瑞加。這種葡萄生命力十分旺盛，釀制出的干紅葡萄酒顏色深濃，單寧厚重，風味高度濃縮，而用它釀造的波特酒（Port）酒精度高，口感稠密，風味復雜。符合張飛“濃重”的風格。

　　3. 馬超——瓊瑤漿（Gewurztrami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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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盔獸帶、白袍銀甲的裝束和面如冠玉、眼若流星的相貌是很多人喜歡馬超的原因，畢竟神威天將軍真的很帥，更何況有 “不減呂布之勇”。用一種葡萄形容馬超，我選擇香氣濃烈而華麗、充滿貴族氣息的瓊瑤漿。

　　4. 呂布——霞多麗（Chardonnay）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一直以來，戰神都是人們心目中的 “三國第一猛將”，在劉關張的群毆下全身而退，濮陽戰曹營六將，有萬夫莫敵之勇。可惜他太過反復無常，刺殺了丁原和董卓兩個義父，投靠袁術不成，轉投袁紹，又在白門樓被擒后想要投降曹操。如此“多變”的個性，不禁讓人聯想到霞多麗。霞多麗是現今最重要的白葡萄品種，來自勃艮第（Burgundy）特級園（Grand Cru）的的霞多麗葡萄酒能夠躋身世界最貴白葡萄酒的行列。除了這類風味凝練、層次復雜的葡萄酒，霞多麗可以是清瘦的夏布利（Chablis）、醇厚的普伊-富賽（Pouilly-Fuisse）、爽口的白中白香檳（Champagne Blanc de Blancs），也可以是甜美誘人的貴腐酒（Noble Rot），堪稱百變星君。

　　5. 夏侯惇——佳美娜（Carmenere）

槍戟叢中敵萬軍的盲夏侯一直有著不錯的知名度，很大的原因就是他吃自己眼睛的駭人之舉。損失一只眼睛后，曹吉利也頗為體貼，很少讓他上前線。于是夏侯惇轉而把持內政和軍政，屯田筑屋，興修水利，將魏國治理得井井有條，可謂是“武將里內政最強，文官里武功最高”。佳美娜在19世紀被法國拋棄，卻在智利獲得了新生，成為智利葡萄酒的標志。由于很多佳美娜葡萄酒使用未完全成熟的葡萄釀造，釀出的酒可能帶有令人不悅的生青味，可以說是其一大缺陷，恰似夏侯將軍失去的一只眼睛。

　　6. 甘寧——馬爾貝克（Malb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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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興霸脾氣暴躁，為人豪爽，曾經投靠劉表和黃祖，雖然立下不少戰功，卻不受重用。投奔孫權后，呂蒙覺得甘寧的勇猛和謀略十分難得，勸說孫權“宜容忍之”。孫權確實很會用人，動不動就要砍人的甘寧居然也成為了東吳第一名將。馬爾貝克和佳美娜的經歷有點相似，在波爾多漸漸失寵后，馬爾貝克住到了佳美娜家的隔壁——阿根廷。在阿根廷高海拔的貧瘠土壤中，馬爾貝克逐漸煥發生機，名揚世界。

　　7. 顏良、文丑——瑪珊（Marsanne）、瑚珊（Roussanne）

河北四庭柱之二的顏良、文丑常被一起提及，不得不說，這兩人的名字簡直太對稱，甚至讓人懷疑是不是袁紹為了湊出一對而給他倆改的名。但歷史就是這么巧，諸葛亮臨終前為什么叫馬岱去砍魏延，而不是武藝更高的張翼或者廖化？因為馬岱字丁林，嗎丁啉——專治胃炎。

　　以上都是玩笑。因為當時的“丑”指的是地支中的一支，而繁體字“醜”才指“丑陋”。但他們確實是袁紹的雙臂猛將，而且在書中交情甚好。瑪珊和瑚珊是北羅訥河谷（Northern Rhone Valley）僅有的“雙壁”法定白葡萄品種，并且經常用于混釀，故將顏良、文丑比作葡萄酒的瑪珊、瑚珊。

　　三、文官篇

　　1. 諸葛亮——品麗珠（Cabernet Franc）

羅貫中在書里將諸葛亮描繪成一個算無遺策、通天曉地的完美角色，但很多時候人們稱贊孔明，并不是因為他的才智，而是因為他對主公劉備的付出。自從劉備三顧茅廬將他請出，孔明便傾其所有，為主公出謀劃策，執掌軍事和內政，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沒有孔明，也就沒有蜀國的崛起。品麗珠也扮演著這樣一個角色，它在波爾多許多頂級葡萄酒中當助攻，為葡萄酒貢獻層次與復雜度。但這不意味著品麗珠只能當配角，它也有單干的能力。單一品種品麗珠葡萄酒在盧瓦爾河谷（Loire Valley）大放異彩，好似白帝城托孤后，獨挑大梁的孔明。

　　2. 郭嘉——黑皮諾（Pinot No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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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三國的書迷經常爭論“智絕”孔明和鬼才奉孝誰更聰明，但大多數人認為二者沒有可比性，因為他們一個像總理，一個是軍事顧問。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作為一名謀士，郭嘉的表現實在是很搶眼——詐死破呂，水淹下邳，計破袁譚，遺定遼東。可惜身子比較弱，38歲就去世了。曹公大敗于赤壁時還感嘆“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讓一眾謀士感覺很是沒面子。用黑皮諾可以釀出清新雅致、層次豐富且極具復雜性的美酒，很多來自勃艮第名莊的酒款能夠躋身世界最貴葡萄酒的行列。但黑皮諾也有一大缺點，就是太過脆弱，承受不住太冷或太熱的天氣、極易染病、易腐爛、耐光性差，照料稍有不周，很多葡萄就撒手人寰了。但弱也有弱的好處，郭嘉英年早逝，給人留下了遺憾，更像一個傳奇。反觀長壽善終的賈詡，常給人一種老奸巨猾的感覺。黑皮諾也是如此，正是憑著一副羸弱身軀釀出的充滿生命力的美酒，才最讓世人珍惜。（文/Wyl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