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羅洛：如何解讀單一園的“王者之酒”？

內比奧羅（Nebbiolo）是一種對生長環境十分挑剔的紅葡萄品種，在不同風土氣候下的表現差異也較大。雖然許多國家和地區的優秀釀酒師相繼嘗試栽培內比奧羅，并試圖用本地的果實釀造出像意大利皮埃蒙特（Piedmont）地區那樣美妙的內比奧羅葡萄酒，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持續成功的案例。

圖片來源：Doris Schneider, Julius Kuhn-Institut

巴羅洛（Barolo）和巴巴萊斯科（Barbaresco）是所有用內比奧羅釀制的葡萄酒類型中最經典、最優秀的兩種，也是意大利最早獲得DOCG標注權的葡萄酒。這兩個優秀的DOCG產區均位于流經皮埃蒙特域內的波河（Po River）南岸的阿爾巴（Alba）小鎮周圍的石灰巖土壤之上。二者之間，千頃巴羅洛更為經典。

1. 巴羅洛是內比奧羅的金丘嗎？

很多人將面積有限的巴羅洛的風土細膩或多變程度與相距不遠的法國勃艮第類比，認為內比奧羅與黑皮諾（Pinot Noir）的成酒都顏色較淺，口感復雜細膩，風味豐富，陳年潛力出色，在不同風土氣候下的表現差異也較大。這也是很多葡萄酒從業人員一直呼吁對巴羅洛的葡萄園像勃艮第那樣進行官方分級的原因。

2012年寶維諾彼德菲巴羅洛紅葡萄酒（點擊圖片即可跳轉購買）

巴羅洛本身是一個DOCG，意味著有一批當地人按照一定經驗程式釀制一種非常經典的紅葡萄酒類型。如果像某些人類比的那樣，廣泛栽培內比奧羅的朗格（Langhe）是內比奧羅的金丘（Cote d’Or），那么巴羅洛及巴巴萊斯科則應該相當于沃恩-羅曼尼（Vosne-Romanee）、熱夫雷-香貝丹（Gevrey-Chambertin）這些非常優秀的酒村。

2. 巴羅洛的園地層次

根據官方最新的劃分，巴羅洛產區內有180多個村莊和葡萄園擁有附加地理名稱（Menzioni Geografiche Aggiuntive，簡稱MGA），包括寶達娜（Baudana）、盧西尼峰（Bricco Luciani）、石峰（Bricco Rocca）、布斯雅（Bussia）、卡努比（Cannubi）、凱特羅特（Castelletto）、玫瑰海岸（Coste di Rose）、弗薩蒂（Fossati）、卡莫萊爾（Gramolere）、時光（La Volta）、蒙維格里羅（Monvigliero）、卡斯特羅西（Rocche di Castiglione）和圣彼得（San Pietro）等。除以村鎮名命名的MGA，用其他名稱標記的MGA都可以認為是有官方認證的單一葡萄園，概念屬性與法國勃艮第優秀酒村的傳統耕作概念“克里瑪”（Climat，直譯為氣候，但“所指”功能指向的通常是范圍限定的單一葡萄園）以及“略地”（Lieu-dit，即地塊）極為相似。

2010年卡斯納莊園普納達巴羅洛紅葡萄酒（點擊圖片即可跳轉購買）

這些風土差異微妙的單一葡萄園區在勃艮第也能找到對應物。不過，擁有微妙風土且進行區塊劃分的葡萄酒產區不只有勃艮第和巴羅洛，法國的阿爾薩斯也有相當多變的風土類型。同巴羅洛一樣，阿爾薩斯也沒有時間和園地均足夠充足的僧侶祖先們早早地為他們寫好構成“偉大”風土（Climats）的史詩級前序篇章。阿爾薩斯現在的特級園（Grand Cru）是世界近代大混戰結束后才復建起來并有組織地進行劃分的。該產區的園區（Lieux-dit）劃分和巴羅洛上述180余個MGA類似，但巴羅洛現在并沒有分出“Grand”這一級別。

2008年特瑞酒莊卡努比巴羅洛紅葡萄酒（點擊圖片即可跳轉購買）

巴羅洛的生產主體在過去一直在以釀造商為單位，釀制風格一致的巴羅洛葡萄酒。這種釀造形式相當于一個類似于勒樺酒莊（Domaine Leroy）的另外一個優秀酒莊用像羅曼尼-圣-維旺（Romanee-Saint-Vivant）和李奇堡（Richebourg）這樣的特級園出產的果實精華調配出了一款葡萄酒（莊主應該不會愿意這么做）。這種調配方式出品的葡萄酒類似于阿爾薩斯的“Alsace Lieux-dit”（可以用不同地塊甚至品種進行調配）類別的法定產區（AOC）葡萄酒。這兩種葡萄酒比較顯著的不同是，巴羅洛只調配內比奧羅一種葡萄，但阿爾薩斯可以選擇不同的葡萄品種。

2009年布斯雅巴羅洛紅葡萄酒（點擊圖片即可跳轉購買）

也就是說，巴羅洛的釀酒者們從始至終都沒有放棄釀制一種有超級托斯卡納（Super Tuscans）精神的葡萄酒——寧可不要風格更細分（意味著風土資源更加稀有）的AOC法定產區葡萄酒，也要降（法定產區）級保證葡萄酒的品質是優質完整的。更何況，并不是所有MGA都像布斯雅等葡萄園有調配出優質葡萄酒的潛能，對于一些酒商來說，將葡萄園的果實最大化地利用才是生存之道。事實上，許多備受追捧的巴羅洛優質成品酒中既有單一園的，也有雙園調配的，也有用來源更廣泛但保證優質的葡萄釀制的。

3. 巴羅洛還有什么可能？

如果巴羅洛還是要尋找可以學習的分級變革模仿對象，經典基安帝（Chianti Classico）和西班牙的里奧哈（Rioja）也許是備選選項。勃艮第針對葡萄園的分級，是對土地這一非常重要的生產要素進行的；波爾多針對酒莊進行的分級，是對更貼近產品成品的綜合生產要素進行的；里奧哈針對陳年時間進行的分級，是對葡萄酒陳年潛力以及窖藏程度進行的。

2007年曼卓酒莊卡莫萊爾巴羅洛珍藏紅葡萄酒（點擊圖片即可跳轉購買）

巴羅洛等意大利優質葡萄酒本來就對陳年時間有規定，再像經典基安帝那樣在珍藏（Riserva）之上增加一個特級精選（Gran Selezione）的級別也許是個方向。（文/Salem）